伊果·布莱克

原作：Raven_Queen 《Falling Together》 from AO3

翻译：晴天未雨

特别鸣谢：希由

※注意：为方便阅读，有适当语句修改，部分梗均为译者主观添加※

Summary 剧情梗概：

　　高二学期刚开始的时候，达米安·韦恩本以为这一学期会像高一那样索然无味无味——被困在一栋满是白痴的大楼里七个小时，学习那些他已经知道的知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没有成效的事，但他还是不得不来，坐进教室，思绪游走纷飞，尽量不去想尝试干掉某人。

　　然而就在这一年发生了一个有趣的转折，一位名叫泰莎·摩根的女孩在某次考试中打败了他，突如其来的失败让达米安感受到了成绩第一宝座受到威胁，随即不甘心地和泰莎展开了一场持久的“争斗”。

　　只是他们都从未想过，这场特殊的竞争却逐渐让两人的关系悄然变化起来。

Chapter 3 第三章

体育课上的一次意外让达米安和泰莎意识到，他们也许并没有那么讨厌对方。

　　泰莎讨厌体育课。这门愚蠢又没有任何作用的课程，只不过是让某些运动员显摆自己，让其他人一边抱怨一边勉强做着本周安排的体育活动，它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这周的运动项目是什么来着？足球。

　　好吧，这个她倒真心觉得还可以。

　　一直到去年年初的时候，泰莎仍时不时踢足球。那之后，爸爸就禁止了她的这项活动，每每偷跑出去练习而遭受的毒打令她最终连偷跑的念头都没有了。

　　但是现在，她还是来到学校的操场，身着每个人都必须穿的土气制服，携球在场中来回穿梭。

　　当足球碰撞在脚边，泰莎感觉妙极了，重拾那份熟悉与快乐令她那么兴奋，以至于当左侧窜出的人忽然抢走自己的球权时才有所反应。

　　泰莎愤怒地看向夺走她球的家伙，却和达米安锐利的绿色眼睛四目相对。一抹得意又狡黠的笑容划过达米安的嘴角，看得泰莎感觉胃部轻轻抽动了一。克制住这份不适感后，泰莎奋起直追，瞄准达米安的脚踝踢过去。

　　她的进攻扑了空，达米安的速度远在她之上，他灵活地穿梭在人员之中，快得甚至不留给对手反应的机会，少数几个尝试做出防守的人也被他灵活地越过。最终，球被他一脚踢进了球门后方的球网里。

　　泰莎愣在原地，目瞪口呆，时间忽然就仿佛静止了一样。该死，很显然达米安也擅长足球。

　　他们队伍的成员已经簇拥着达米安，拍打着他的后背来欢呼，如此动静为球场吸引来了更多的目光。当泰莎远远捕捉到那熟悉的坏笑时，她真想把达米安的牙齿敲碎了塞进他喉咙里。

　　泰莎狠狠回瞪了他一眼。好吧，他想来比试比试？那么自己可就拿出百分百的认真迎击喽！

　　在开场时，泰莎选择了一个位置站定，两名男生为此冲她露出鼓励期待的笑容。他们是去年来到这所学校的，都亲眼见识过泰莎的球艺。泰莎回给他们一个浅浅的微笑，微微点下头。她要认真了，因为这场比赛的胜利势她在必得！她要像在昨天的历史考试上那样战胜达米安。

　　老师吹响哨子，比赛开始，泰莎便立刻冲了出去。队伍里的一名男生以弧线球的方式传球给他。他应该是叫埃里克斯来着？泰莎想了想。跳起身以胸口停球后，泰莎做出两次运球后便来到禁区位置，抬脚射门。

　　球从球门的顶角而入，击打在球网之中，泰莎只觉得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了。

　　当她被队友团团围住，泰莎的视线越过人群捕捉到达米安的眼睛，冲她嘲讽地扬起了眉毛。达米安只是浅笑一下，便在球场中占了中间的位置。

　　泰莎紧接着占上自己的球位，比赛继续进行。

　　十五分钟后，泰莎便感觉到自己这次比以往参加体育课时还要汗流浃背，为此，她暗暗在心中咒骂着达米安，因为这该死的家伙实际上也擅长这项运动。

　　不过，没有她那么擅长。二比一的比分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说他怒目而视的样子背后有什么暗示的话，那就是，他讨厌自己比分落后。

　　泰莎冲达米安微微一笑，根本无法控制眼中的骄傲。没有什么比看到在各个领域都鹤立鸡群的达米安败于某件他本该得心应手的事情上更让人兴奋的了。当然，自己也曾在考试里战胜过他，可那和这次的比赛不一样。已经胶着20分钟了，可达米安还是没能追平分数。

　　达米安或许比自己速度快很多，这的确是件棘手的事情，可是自己比他更有技巧性。泰莎从小就开始踢足球，赢过大大小小的比赛，她很自信自己对足球了如指掌。

　　再次开场时，达米安没有继续选择中心位置，而是站在了边线上。球权一转移到脚下，他就如同离弓之箭那般冲了出去。

　　泰莎为此足足惊愕了三秒钟，这速度就nm离谱？

　　又是三秒钟的时间弄清达米安要去的位置，然后是三秒钟的时间目睹他触球，最后是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想出打败他的办法。泰莎追了上去，趁达米安进行一次长运球时发起进攻。

　　她的肩膀撞上达米安的肩膀，迫使他的身位离开了足球附近，在这短暂的机会中飞快抢过球，将它传给了大卫。

　　然后泰莎就停了下来，两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老天，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曾为了足球和像这样的冲刺跑耗费了多少精力。说真的，她以前还不觉得过去的自己身体素质有多么的好，又或者说，现在的自己只是单纯地身体素质变差了吧。泰莎微微晃了下脑袋，长舒口气后，重新看向球场中。

　　她的球队应该是稳拿分了。达米安还站在自己身边没有动，少了他的阻拦，大卫和埃里克斯应该很容易就打败其他对手。

　　休息够的泰莎直起腰，余光捕捉到距离自己左侧几英尺处的达米安不仅停了下来，而且又开始盯着她看，就连泰莎有所反应地回望着，达米安似乎也不想收回目光。泰莎微微挑眉，清了清嗓子：“你看我做什么？”

　　“你还不赖。”达米安开口时，也在轻轻喘气。这份认知令泰莎倍感自豪，她居然让达米安觉得疲累了。

　　“没想到吧？”泰莎一边说着，一边将双臂交叠在胸前。

　　达米安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表示否定，而仅仅是想把汗湿后黏在额头上的刘海弄掉：“你刚才撞动我了。”

　　“也没想到吧？”听出达米安语气里的些许震惊，泰莎再次笑着反问。他显然没料到自己有这份实力，不过，作为体型较小体重较轻的选手，她很早就学会如何巧妙地把那些大个头撞离足球附近了。

　　达米安把五指从额前梳进发中，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球场那半边爆发出的欢呼声便强挤进来。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埃里克斯笑嘻嘻地看着球网中的那个球，看来是他射门得分了。

　　泰莎投给达米安一个戏谑的笑：“看来比分要更新成三比一了。你可要加油赶在结束前把比分追平哦。”

　　说完她就跑向球场正中，继续投入比赛。

　　剩下的时间里情况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分数始终对泰莎有利。她由衷感觉到自信，但同时也上气不接下气，累的快要死了。不过，一想到她能够打赢，所有的这一切就都变得值得了。

　　再下来轮到她持球了，达米安试图将她顶开，当然，为了不让达米安得逞，泰莎同样顶了回去。他们两人中有一个被绊倒，导致两人都扑通摔倒在地。

　　一阵剧痛刺穿了泰莎的脚踝。

　　身体刚刚碰触到地面，达米安就飞快弹了起来，带球继续往前跑。泰莎尝试着站起来，可是刚刚往脚踝上施加一点点力，疼痛便席卷全身。泰莎瘫坐在地上，伸手揉着脚踝，心里默默咒骂起来。她把脚踝扭伤了，运气可真好！

　　因为幸运的是，这仅仅是扭伤而不是骨折，不然她就得花心思应付爸爸了。然而，扭伤的疼痛依然折磨人，泰莎长叹一开口气，脱去球鞋，想要检查一下扭伤的程度。

　　与此同时欢呼声从那边想起，她回望向网中的足球。达米安的笑里写满喜悦，他迫不及待地回过头去。可是，当他注意到泰莎仍坐在地上时，那份笑容便凝固住了。

　　泰莎看到达米安向他跑来，他紧皱双眉露出担忧的表情让自己暗自摸了把冷汗。该死，她可不希望达米安因为愧疚或者自责而表达出关心，他应该认清她在这件事上也负有责任，只把这当作是一场意外就好了。

　　达米安来到了泰莎身旁时，她正忍痛将球鞋脱掉。他半跪下来：“你还好吗？”

　　“我很好。”泰莎回答着，手终于把鞋子拽了下来，疼痛迫使她倒吸一口冷气，“嘶……”

　　达米安轻轻皱眉。“不，你有事。让我查看一下你的脚踝。”

　　“不用。”泰莎拍开达米安伸过来的手，轻轻把他推开。周围的人已经注意到这一幕，纷纷投来目光，被人注视成为焦点的感觉令泰莎倍感不适。

　　“你的情况不太好。”达米安想要坚持，可仍被泰莎一把推开。

　　泰莎等着达米安，不向脚踝施加任何重量才成功站起来。她试着往前迈了一步便立刻发出痛苦的低吟，随后再次瘫坐在地上。她现在走不成路了。

　　“你看。”达米安凑近过来观察，看到脚踝上的情况后便蹙紧了双眉，“你的脚踝扭伤了，对吗？”

　　泰莎又狠狠剜了他一眼：“是的。不过情况还好。”

　　“你都走不成路了。”

　　“我说了我很好。”

　　“这是怎么回事？”

　　泰莎长叹一声，双手抱住脑袋。这下好了，现在不仅全班同学都看到自己因为达米安想提供帮助而和他起了争执，而且连老师都引过来了。这简直太棒了！

　　她刚想和老师说没什么大事，达米安就抢先开口了：“她的脚踝扭伤了。”

　　“你确定吗？”贝拉斯科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担忧地看向泰莎的脚踝。

　　“她已经不能走路了，所以我很确定。”

　　泰莎尽量让自己不要咆哮出来：“我可以自己说话。”

　　贝拉斯科先生直视着泰莎的双眼。“你的脚踝扭伤了。”

　　因为自己确实走不成路，泰莎只得没好气地如实回答：“是的。”

　　“达米安，送她去医务室。”贝拉斯科先生说完便转身冲全班同学喊道，“你们这些人，回去继续！还有十分钟呢，我希望看到你们继续锻炼！”

　　同学们三三两两散开，彼此交头接耳，小声嘟囔，有些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达米安和泰莎。真好。泰莎用脚趾头都能猜出他们都在谈论些什么。到了明天，学校里所有人都会开始议论这个事——她拙略的谎言以及她和达米安之间发生的事。

　　她的人生还能再惨一点吗？

　　“来吧。”达米安站起身冲她伸出一只手。

　　泰莎盯着她的手嘟囔：“我可以自己走。”

　　“你走不了。”达米安把手又往前伸了一点。

　　“我能走。”虽然明知他说得对，可泰莎仍执拗着。

　　达米安有些不悦。“抓住我的手，泰莎。”

　　泰莎照做了。达米安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让她倍感吃惊，她可从来没想过会被他呼唤名字。

　　达米安将泰莎拉起来，敢在她抗议之前一手揽过她的腰，小心翼翼送离球场附近。为了防止泰莎再次伤及脚踝，达米安尽量将她所有的重量努力压在自己身上。

　　有那么一段时间，泰莎把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扑在一呼一吸，以及艰难挪动脚掌的动作上。达米安靠得太紧了，他整个一侧的身体都支撑在泰莎的身体下面，环握自己腰肢的手臂极富有力量。从环住达米安肩膀的那只手臂上，泰莎能够清晰地感知他每走一步时背部肌肉的发力。这样的感触和认知让泰莎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身上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竟有些让人着迷。即使他们经过四十分钟的高强度运动彼此都大汗淋漓，但这并不妨碍达米安美妙的体味，就仿佛是雨水那般。谁会拥有仿佛雨水一样的气息啊？该死的达米安·韦恩，他就拥有这湿润清新的气味。

　　由于泰莎行动实在迟缓，他们花了整整五分钟才抵达校医务室。缓慢的行动让泰莎感到气恼，她也试图加快步伐来弥补，结果却导致受伤的脚踝上承受太多力气，进而痛得她还发出“嘶”的低吟。

　　不过说起来，达米安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这三个月来，他们之间除了唇枪舌剑便是考场上的剑拔弩张，泰莎很确定达米安讨厌自己。可是现在……他却帮助自己慢慢来到医务室，没有半句抱怨，也没有在自己痛呼时趁机挖苦。

　　当他们推开医务室大门，里面的护士迎了上来。“怎么回事？”

　　泰莎在达米安的帮助下慢慢坐在诊疗床上：“我在体育课上把脚踝扭伤了。”

　　护士小姐“啧”了一声便取了些冰块和绷带，紧接着把冰块敷在泰莎的脚踝上，感觉到泰莎强忍着才没有长吐出那口气，护士问道：“伤得严重吗？”

　　“没那么严重。”鉴于自己还勉强可以走两步路，泰莎觉得情况还好，再等一两个小时走路应该就会变得更容易些。这远不及她曾有过的最严重的扭伤。“现在我还不能轻松走动，但等上一两个小时应该就没问题了。”

　　“你的脚踝之前也经常扭伤吗？”护士一边问，一边举起她的腿，小心翼翼转动她的脚踝。疼痛让泰莎下意识想缩腿，不过她忍住了。

　　“在我小时候玩足球的时候，我确实扭伤过几次。”泰莎撒了谎。她可不能说，她爸爸几乎每两个月就会让她的脚踝扭伤一次。

　　护士闷哼一声，紧接着便开始为泰莎缠上绷带，缠完以后，她起身轻柔地把泰莎的脚放回地板上，转身走向她的办公桌。“我会给你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你今天余下的时间里最好都不要再用受伤的脚踝走路。”

　　“不行！”泰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叫了出来。护士转身看了看她，微微抿起嘴。趁她还没发问，泰莎飞快地撒了个谎。“我爸爸正在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会议。我不想打扰他。我可以自己做公共汽车离开，反正离家也不远。”

　　话虽这么说，但泰莎的心微微动摇了一下。实际上，她的家离这儿有二十个街道的距离，她必须最少走过五个街道。如果真这么做，她的脚踝就完了。

　　“你不能再用这样的情况走路了。”护士皱起的眉头始终没能舒展，“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坐在这里等你爸爸开会结束，然后过来接你回家。”

　　“我可以开车送她。”

　　泰莎身体轻颤了一下，她把头转向身体左侧仍站在那里的达米安。他居然一直待在这儿吗？而且怎么能一直这么安静？以及，他留下来做什么？

　　护士不赞同道：“你得回去上课，韦恩先生。”

　　是的，他得去上课。如果让他开车送自己，那简直比让爸爸过来接她还糟糕！

　　“我还是坐公交吧。”泰莎希望她的坚持可以让达米安离开，她绝对不要达米安送自己，这一天里自己和他的互动已经够多了。

　　“你不能走路。”这已经不知道是这十分钟里他重复的第几百万次了，“如果你爸爸现在不能来接你，那我就是唯一的选择。”达米安说着转向护士，“最多只要十五分钟，我可以翘掉这么久的课。”

　　“这可违反了学校的规定……”虽然这么说，可护士的语气显然也没有坚定。泰莎强忍住才没咆哮出来。不行不行！这就是违反了学校的规定！他不能这么做。

　　“为这件事离开十五分钟应该没什么问题。”达米安争辩着，“你可以帮我写一份情况说明。”

　　护士的目光在达米安和泰莎之间辗转几下，最终妥协：“好吧。但如果任何人问起来，这件事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一言为定。”

　　泰莎简直欲哭无泪，她真不用他这么做。达米安今天帮了她够多了，而自己不想再要什么。她只想自己坐公汽回家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怎么就突然让达米安驾车送自己回去了？

　　但护士已经在写那两份说明了——一份表示达米安要暂时离开十五分钟，另一份表示泰莎是因为特殊情况回家而并非逃课。当她递过来这两份说明时，达米安抢在泰莎之间接过，随后又冲她伸出一只手。

　　泰莎盯着那只手，她真的很不想接受达米安的帮助。可是目光触及自己受伤的脚腕时，隐隐作痛的抽搐感迫使她最终一边瞪着达米安一边伸手搭在他的掌心，让他重新把自己扶起来。

　　腰重新被达米安的手臂环住，泰莎只觉得内心输出一阵悖动。她微微瞪大眼睛。哦，不要，自己千万不要别这个混蛋的达米安迷住。他就是个混蛋，之前还总是和自己竞争，只是突然变好了而已。控制，控制住！泰莎费尽全力才把这莫名的情感压制住。

　　他们慢慢走出建筑楼，泰莎不断和那份萌生的异样的感触抗争，达米安始终保持沉默，协助她径直走向学校外那辆帅气的亚黑色车旁。

　　泰莎的鼻子里发出微弱的气音，正在帮她坐进车里的达米安抬眼挑眉：“怎么了？”

　　“你的车实在是太漂亮了。”泰莎说着扣上了安全带。

　　听闻此话的达米安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随后便绕了一圈回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后，达米安看了眼后座的泰莎：“地址是？”

　　除了告诉他，泰莎别无选择。紧接着汽车便启程开往她的家，走到半路，泰莎忽然想起来他们还穿着体育课的运动服，她其中一只鞋子落在了学校里。

　　她有些烦闷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却不想达米安忽然开口：“如果你是担心你的鞋子的话，我把它放在后座上了。”

　　泰莎不禁瞪大眼看着她，随后急忙回头朝后座看去——那双鞋除了是她的还能是谁的呢？转回来时，泰莎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你把我的鞋子也带上了？”

　　“你一门心思扑在别的事情上了，都把它忘了。”达米安说着，将车缓缓驶入泰莎家所在的街道。泰莎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达米安居然还关注到了自己的鞋子？

　　“而且，作为让你扭伤的罪魁祸首，所以帮你带上你的东西是应该的吧？”

　　“不是你的错。”泰莎把视线传向车窗外，“我们是因为撞在一起才摔倒的，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从余光里，泰莎仍能捕捉到达米安的影子，“除非你说你是故意害我扭伤的。”

　　“我当然不是故意的。”达米安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太开心。

　　“那么，就不要再说是你的错了。”泰莎说完便继续观察着窗外的景色。

　　一分钟后，达米安停在了泰莎家的私人停车通道。在他还没下车过去开门前，泰莎已经自己推门下车，借以扶着车身，一瘸一拐地往正门走。达米安眼中闪过几分恼怒，飞快地走过去环住她的腰，撑起她的胳膊帮助她。泰莎确信他听到达米安嘟囔了一声，吐槽自己是个顽固的家伙。

　　当他们站定在家门口后，泰莎才姗姗意识到自己没有带上书包。这就意味着她没拿家门钥匙。

　　缓缓闭上眼睛后，泰莎无奈道：“我的包还在储物柜里。”

　　“你有备用钥匙吗？”

　　泰莎瞥了达米安一眼：“我不觉得告诉你备用钥匙在哪儿是个好主意。”

　　“那么，要么拿备用钥匙要么我撬开你家锁。”达米安直视着泰莎的眼睛，“你选吧。”

　　泰莎的五官抽搐一下，随后指了指一个盆栽用的花盆，如果他能撬开自己家里的锁的话，那让他找到备用钥匙在哪儿也就无关紧要了。“那个装有紫色花朵的白色花盆，它就被埋在离小路最远的一边的泥土里。”

　　达米安点了点头，反复确认泰莎靠墙站好不会乱动后，他这才走过去挖出备用钥匙，将前门轻轻推开。

　　泰莎皮笑肉不笑道：“明天见。”

　　达米安点头回应：“明天见。”说完就转身离开。

　　就在他马上坐会车里时，泰莎忽然叫道：“达米安？”

　　他停下自己的动作，回头望了望他：“什么事？”

　　“……谢谢你。”

　　“……不客气。”

　　随后他便坐进车里，驱车离开了街道。

　　泰莎一瘸一拐地进了屋，爬上楼梯，然后瘫倒在床上。

　　这真是糟糕的一天。

     T.B.C